海润事件与除权参考价的发布

兴业全球基金近期，海润光伏发生了一起除权参考价出错事件。6月12日，海润光伏用资本公积金每10股“定向转增”1.6股的除权日当天，交易所系统即时行情显示的除权参考价格误定为7.16元，较公告披露口径7.95元出现较大出入。这一事件旋即被解读为“乌龙除权”、“低级失误”而引起市场强烈反弹，最终海润光伏与上交所共同担责对相关投资者进行了补偿。海润事件其实是一件蛮有意思的事情，其除权参考价格出错的原因在于转增方案并非通常的向全体股东转增，而是通过定向转增的方式来代替大股东现金补偿。定向转增近年来确实比较少见，但历史上也有一些先例，比如A股股权分置改革期间，包括国际实业、海王生物、方大集团、迪康药业在内的很多公司都采用“定向转增”方式送对价，不过当时证监会规定，股权分制改革实施后的首个交易日，都不作为除权处理，因而也无从出错。关于“海润除权”事件，我们首先关心的问题是，错误的除权参考价对于当天价格究竟有多少影响——除权参考价算低了，是否导致投资者贱卖了？不过从当天的交易价格来看，这种误导即使有也是很微小的。因为早在6月6日，海润光伏已经公告了转增股本实施方案，内容列示了除权的公式，也说明了“定向转增”的方式，所以之后海润的股价表现应该包含了公告的“含权”信息。从普通投资者成本角度来看，6月11日的收盘价8.3元确实相当于6月12日的7.16元；而从12日当天市场表现来看，沪深300指数下跌0.34%，海润所在的申万光伏设备板块跌幅0.82%，海润当天也没有公布其他的信息。所以海润光伏当天交易价格其实已经强于大盘及板块，看不出因误导而贱卖的迹象。只是按照7.95的正确除权参考价，那天的股价本应该显示为“大幅下跌”。事后上交所和海润光伏提出了以正确除权价7.95元作为基准支付赔偿的方案算是相当慷慨。因为随后即使经过了媒体大幅报道“乌龙除权”，之后8个交易日海润光伏的股价都没有摸到7.95的高度。当然，这类情况究竟应该如何赔偿确实是一个难题，本身就无规可循。如果是按照投资者损失（或减少的收益）来赔偿的话，从上述分析来看，除权参考价出错造成的影响可能是微乎其微的，补偿的金额乃至是否需要补偿也都值得商榷了。作为对比，多家上市公司都曾经因疏忽公布过"坑爹"的错误数据，比如，05年4月，贵绳股份在一季报里把每股收益0.06元写成了0.6元，业绩放大10倍，导致股价一度涨停，更正复牌后又跌停，被误导的投资者蒙受了不少损失，最后也仅以公布补丁更正公告而告终，未见有给投资者任何赔偿。我们查了下，香港市场也曾经有过类似的除权风波，但结果却大不相同。2009年11月26日，亚洲果业（HK:00073）在香港上市，当日竞价开盘51.25港元，但开盘半小时内暴跌至19港元，在当日11点57被宣布停牌。股价暴跌的原因是亚洲果业在2009年11月临近IPO前夕突然以1:10的比例拆股，但香港联交所的行情软件上公布的每股收益和每股净资产“按照惯例”仍然是最近一期财报的数据，即2009年半年报的数据。投资者根据行情软件上的信息误判了股价，导致大批散户投资者高位买进套牢。事后，港交所认为行情数据标明了每股收益和每股净资产的最近更新时间是2009年6月30日，投资者应当以亚洲果业11月23日的招股说明书的全部内容为准进行投资，后续处理并未作废已发生的交易，并表明若投资者向港交所索偿，需要有证据表明港交所未能履行其责任。最终，港交所没有对受损投资者给予赔偿。从海外市场情况来看，欧美资本市场的信息发布主要靠路透、彭博这类信息服务商和中介机构来主导，交易所不会主动或者要求上市公司发布除权参考价信息；而新兴市场则由交易所主导，这也是我国目前所采取的模式，证券交易所利用最新的网络和通信技术直接向整个市场发送行情信息，因此也负责除权除息参考价的计算。无论采取哪种方式，都曾经发生过信息出错的情况，而如何将其后续责任完全划分计算清楚，也许同样都是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