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慢快攻后精准用药 大气治污距离下一阶段目标有多远

“搞了不少大动作”的大气污染治理，在2019年迎来了攻坚拐点。

总体上，我国空气质量状况自2013年以来持续好转，尤其是PM2.5浓度下降非常显著。根据生态环境部此前发布的《中国空气质量改善报告(2013—2018年)》显示，在过去短短5年里，我国PM10平均浓度下降超过25%，仅北京地区的PM2.5降幅更是一度达到42.58%。

首批实施新《环境空气质量标准》的74个城市，PM2.5、二氧化硫平均浓度下降42%、68%。目前二氧化硫、一氧化碳基本达标。同样是在过去5年，中央财政在大气污染治理方面整个投入就达到633亿元，仅在2018年就已达到200亿元。

大考在即 破局棋子在哪

即便如此，“不能放宽放松，更不能走‘回头路’，保持方向、决心和定力不动摇，聚焦打好标志性战役。”在2019年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工作会议上，生态环境部部长李干杰仍对大气污染防治任务强调道。

找准了方向，“作战”才有目标。《打赢蓝天保卫战三年行动计划》明确提出到2020年，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排放总量分别比2015年下降15%以上；PM2.5未达标地级及以上城市浓度比2015年下降18%以上，地级及以上城市空气质量优良天数比率达到80%，重度及以上污染天数比率比2015年下降25%以上。

距离2020年大气治污目标还有多远？从总体上看，当前大气环境质量还处于气象影响型阶段，大气污染治理仍在爬坡过坎。根据生态环境部公开的2019年8月全国“12369环保举报联网管理平台”数据，大气污染举报占举报总量的51.7%。其中恶臭/异味、烟粉尘、工业废气分别占涉气举报的51.5%、34.4%及22.7%。

尤其是部分城市大气污染严重反弹，尤其是非重点区域问题凸显，全国仍有大约70%的城市PM2.5、PM10不达标，超过60%的城市PM2.5年均浓度仍未达到环境空气质量标准要求，即35微克/立方米。从区域分布情况来看，京津冀及周边地区、长三角地区、汾渭平原三大重点区域单位面积大气污染物排放量为全国平均水平的3至5倍。

告别“胡子眉毛一把抓”

“大气污染治理是一项长期、艰巨、复杂的任务，越往后越难，剩下的都是难啃的‘硬骨头’。”生态环境部新闻发言人刘友宾曾指出。随着区域空气质量明显改善，大气污染物减排空间也进一步收窄，治理难度越来越大。在中国科学院大气物理研究所研究员孙扬看来，我国区域性的雾霾污染来源归因于能源结构、产业结构及能源利用方式不合理。底数不清、特征不明、治理和措施技术不足，也正逐步成为新一轮大气治污难点。

唯有一点点“抽丝”，方能一点点“除病”。不仅治理重点明晰、措施推进有序，大气环境质量提升目标管理也在迈向精细化。业内认为，污染减排持续深入的同时，局部区域大气污染源结构也正发生变化。除了北京之外，生产、生活用能仍是影响其他城市空气质量的关键。因而目前需要做的是实现排放数据的精准化，即时空精准、污染物种类精准。例如对“2+26”城市实施精细化的“一市一策”，同时，各项数据还需与时俱进。

有目标，有考核，有责必究，这在大气污染防治工作中已不是新鲜事。按照“季度告知、半年约谈、年度问责”的机制，2019年初印发的《蓝天保卫战量化问责规定》进一步对空气质量明显恶化的地方实施量化问责。经权威媒体梳理后发现，7-8月以来山东、山西、河南、陕西等地纷纷展开“自我反省”，围绕空气质量反弹情况查找原因。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若要享受“清洁空气”，还需在大气污染防治工作上继续加码。在中国工程院院士郝吉明看来，在区域污染防治总的策略框架下，差异化策略很重要。2019年将加大落后产能淘汰和过剩产能压减力度，深入开展“散乱污”企业综合整治。同时修订重点行业排放标准，推动重点行业提标升级改造。

重点区域转向精准“用药”

治污不断深入，重点区域的蓝天保卫战“战术”也在不断变化。

一个鲜明的变化就是更加科学地对症重污染天气。根据日前印发的《京津冀及周边地区2019-2020 年秋冬季大气污染综合治理攻坚行动方案(征求意见稿)》明确，秋冬季期间PM 2.5 平均浓度同比下降5.5%，重度及以上污染天数同比减少8%。降幅看似并不高，但根据气象预测，预计冬季影响我国的冷空气弱、污染物扩散条件偏差，要实现这一目标并不容易。

诚如秋冬季节的晋冀鲁豫交界地区地形条件先天不足，大气扩散条件较差，常常成为污染的“热点地区”。而从中观层面来看，本地积累、区域传输和二次转化的综合作用，导致了秋冬季PM2.5的爆发式增长。此外电力行业全面实施超低排放改造，继续减排的空间十分有限，非电行业深入减排成为新命题。

在国家大气污染防治攻关联合中心副主任柴发合看来，通过对京津冀及周边地区“2+26”城市制定精细化排放清单，接下来将重点推进晋冀鲁豫交界地区的产业结构升级，消除区域污染的“热点。要严控“两高”行业产能，深化工业污染治理，巩固“散乱污”企业综合整治成果。扎实推进北方地区清洁取暖、钢铁行业超低排放改造、交通运输结构调整等重点工作。

此前有专业机构预计，大气污染治理将在“十三五”时期带来近万亿市场空间。与此同时，包括大气监测、电力超低排放、非电领域排放改造在内的多个细分领域将喜提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