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吴声处】电动化领先的宝马把问题留给了谁？

当地时间25日上午，宝马集团在德国慕尼黑总部召开了“NEXT GEN 未来峰会”。会上，宝马一共展示了6款量产新车，以及2款极具吸引力的概念车，吸引了来自世界各地50多个国家媒体记者关注目光。在当前激烈竞争的市场背景下，宝马此举意在展示自己的肌肉实力。但在我看来，此次峰会最大的新闻应该是宝马集团董事长科鲁格在会上宣布，提前两年在2023年实现25款新能源车型的布局。并表示，从现在起，宝马将开足马力，全面迈向电动化。

这是一个绝对不能忽视的信号。近几年，电动化是世界汽车领域的发展趋势，各大跨国汽车公司，包括中国的汽车行业都在探索，但面临的挑战和问题还很多。科鲁格的表态是否意味着宝马在电动化这个方面有了实质性的突破？会后，在与科鲁格的交流中，我将这样的问题抛给了他。虽然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回答，但他坚定的眼神和口气在告诉我，他领导下的宝马对走在世界汽车行业前列是有把握的。

我们可以试图解读科鲁格这番话背后的含义。

2016年，宝马集团发布“全球第一战略”，提出未来100年的发展目标，要让宝马保持领先活力，真正转型成为高档出行领域领先的科技公司。这个战略目标的提出，距离科鲁格执掌宝马集团一年的时间，被外界看作是他就任CEO后拿出的第一份答卷。此后，宝马动作频频。其中，“ACES”，即我们今天常常听到的汽车四化（电动化、智能化、网联化、共享化）是宝马的主攻方向。资料显示，2018年，宝马研发总投入高达68．9亿欧元，比2017年增长了12．8％，研发投入占总收入的7．1％。而投资的重点就是ACES新四化的四个方向，尤其是自动驾驶和电动出行领域。为此，宝马将传统内燃机、插电式混合动力以及纯电动车型等打造成灵活的生产平台。目前，宝马的电力驱动技术已经开发到第四代。在此技术研发过程中，他们自主生产了电力驱动系统和高压电池系统，将电动核心技术掌握在自己手中。在电芯技术方面，他们涵盖了从电芯的化学配方和研发，到生产和回收等多个环节。今年夏天，宝马集团电芯技术中心将在慕尼黑正式运营。从核心技术已经取得成就可以看出，宝马集团在电动化产业制造布局方面已经有了全面、扎实的推进。

今年3月，宝马集团年会上，科鲁格又提出了宝马从2016年到2025年的十年分“三步走”的构想。其中提到，2016年到2018年是第一个发展阶段，并表示，这一阶段已成功完成相关目标。统计数据表明，2018年，宝马旗下三大豪华品牌全球销量同比增长1．1％，达到249．0664万辆（2017年246．3526万辆）创下新记录。集团收入达974．8亿欧元，与上年持平，创下集团史上第二的好成绩。集团税前利润率达到10．1％，超既定目标，这份成绩单表明，宝马也有足够的“本钱”推进电动化。

特别要说的是，宝马在中国市场的表现。中国销量占全球市场的四分之一，销售近64万辆新车，其中超过23万辆为插电和纯电车型，名列行业榜首。今年前5个月，累计交付28．85万辆BMW和MINI新车，同比增长15．9％。在电动化领域，3月推出了支持直流快充的新BMW i3，续航里程达到了340公里。目前在全国有2．5万个直流充电桩在使用。插电式混合动力的续航里程提升到了110公里。新建立的动力电池中心正进行二期工程建设，为2020年在沈阳投产的BMWiX3做好准备，该车不仅满足国内还将出口国际市场。中国市场的良好表现，特别是在电动化领域已经确立的地位，让宝马看到了走通电动化发展之路的信心和可能。

从2016年的“第一战略”到2018年的“三步走”构想，从加大资金投入并发力ACES，从国际市场到中国市场，宝马在电动化方面从模糊到清晰，可以说科鲁格今天作出的判断和决定绝不是一时性起。

的确，科鲁格的表态包括此次峰会上给大家展示的ACES四个层面的成果，都给大家有宝马走在了行业前列的感觉。相信这也是科鲁格举办峰会所想达到的目的。但是，问题的答案依然留给大家去继续深究。特别是在电动化方面，将宝马的乐观表态放在国际汽车行业大背景下去思考，我们发现，其实大家需要了解的答案可能还更多。

一是，电动化是一场你追我赶的追逐赛，没有到达终点，谁都不敢说是最终的赢家。宝马能持续领先吗？

二是，目前在发展电动化的道路上，各大企业的技术路线和发展方向基本上大同小异，只不过在某个时间点上某个企业走在了前面。电动化最终靠什么胜？

三是，在市场前景还不明朗的当下，全面电动化的结论是否说得早了些？特别是包括宝马在内的在传统动力汽车领域已经领先的车企，现在就将未来发展的“鸡蛋”放在一个全新的篮子里去和别的同行们重新回到同一条起跑线上，他们有没有完全准备好？

这里特别要说说中国。目前，中国是电动化说得最热闹的国家。号称电动车销量世界第一的背后，每年一百多万辆的数字能否说明未来电动车的市场前景？各方看法始终不一致。尤其是，大家关心的电池的性能、安全、续航里程等技术短板在消费者使用过程中不断出现的时候，电动车热在中国是被泼了冷水的。尽管电动化是每个车企都在探索的事，但越来越多人开始认识到，说是一码事，能否做到是另一码事；政府推动是一方面，消费者是否买单是另一方面。事实上，今天的100多万辆销量是否就是明天很快就能实现千万辆甚至更多？对于车企来说，相对于技术上的难度别的方面要解决的问题可能更多，宝马有否看到电动化前行路上的不确定性？

无论如何，科鲁格和他的宝马在电动化上给自己下了一个单的同时，也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更具挑战性的位置上。这一刻起，科鲁格不仅要拿最终的结果来交差，还要面临许多已知的和未知的方面的挑战，而这中间，最大的挑战是：宝马只做好自己的事可能还不够。相信科鲁格对此已经有了一个别人还没有看到到的答案。毕竟，对一个CEO来说，在对的时候做对的事最重要。过去几年中，科鲁格就是这么一步一步走过来的，他可以有这个自信对电动化的未来给出自己的答案。